水尾

觀光與體驗活動

21二月2022

水尾

水尾位於嵯峨野和嵐山的北部，是保津川上游的一個村莊。這裡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平安時代（794-1185），是清和天皇（850-880）選擇的安息之地。水尾也是古代重要的交通樞紐，在通往愛宕神社登山道上。愛宕神社以供奉防止火災的神靈而聞名，通往愛宕山山頂的登山道在這裡分歧，因此也曾經是軍事要塞，｢明智關｣的所在地。據說 1582 年發動著名的軍事政變（本能寺之變）得戰國大將明智光秀當時走的就是這條路。

這個歷史悠久的村莊也被稱為“柚子村”。水尾產的柚子飽滿而芳香。不僅有許多高級日本餐廳愛用，還吸引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前來品嚐香噴噴的柚子雞湯和享受柚子浴，柚子雞湯稱為tori nabe（就是雞肉火鍋）。

在水尾生活了六十九年的京都水尾農產品株式會社代表村上和彥先生，將帶我們踏上發現水尾魅力的旅程。

村上和彥的故事

從JR保津峽站開車穿過茂密的柏樹林約15分鐘，就會看到“柚子村”的牌子。秋季到冬季是柚子的收穫季節，全村隨處可見碩果滿枝的柚子樹。據說水尾是日本最早開始種植柚子的地方。柚子樹原產於中國，它們是何時或如何傳到水尾的不可得知。有人說是花園天皇 (1297-1348) 命人栽種的，也有人說是因為清和天皇 (850-880) 喜歡柚子的香味因而在當地種植的。

江戶時代（1603-1867 年）這裡有許多稻田，曾經有近千名居民居住在這裡。村上先生說：“但是，由於江戶時代水尾曾發生過兩次大火災，關於村里的記錄都被燒毀了，村里發生過的事情也就不可考了。”根據他從父母那裡聽到的，“自古以來，水尾的林業和柚子種植業很發達。村裡的男人多從事林業和種植柚子維生，女人則將白花八角的樹枝賣給到愛宕山參拜的香客賺取家用。村上先生的祖先也是這樣的農戶，世代居住在這個山村裡。

村上先生出生於 1952 年，在他即將步入青年期時，這個村莊發生了巨大轉變。1970年代林業開始走下坡路，原本打算繼承家業的人都舉家遷移到城裡的公司工作，導致許多家庭都後繼無人。村上先生是村里唯一一個繼續從村里到城市通勤上班的人。 “我是同世代的村民中唯一一個從未離開過這裡的人，現在已經六七十歲了。我從 1971 年開始在一家公司工作，四十年來，每天六點半從家裡出發，坐火車去城裡上班。

當時，水尾村婦女會發起了一項運動，提倡當地家庭為遊客提供柚子浴和雞肉火鍋，為村莊創造穩定的收入來源。（雞肉火鍋：一種用清湯湯底烹製的日式雞肉火鍋。）此外，由於柚子樹有刺，在採摘時拿免會損傷到果皮，成為瑕疵品無法作為商品販賣。於是，提出用這些果實為遊客提供柚子浴的構想，這樣就不會浪費了因外表缺陷而無法出售的柚子了。”這個想法得到村民的贊同，他們決定提供柚子浴和雞肉火鍋。雞肉火鍋是村民們慶祝新年和盂蘭盆節（夏季舉行的一系列佛教祭祖儀式）時吃的特色料理。

這種歡迎遊客到當地家庭做客，感受水尾樸實的魅力，體驗村民生活的做法，廣受好評。得益於水尾村與京都、大阪和神戶之間的地利之宜，加上口碑相傳人氣迅速上升，在最繁忙的季節裡，約有 15 戶人家提供柚子浴和雞肉火鍋的服務。

四十多年來，村上先生平日通勤上班，週末則幫助家人經營生意，一直到退休。 2014年，62歲，他決定專注經營柚子生意，於是成立了農業生產合作社，以販賣與柚子相關的產品為主。憑著開朗的性格順利地拓展銷售渠道，獲得日本各地許多商業夥伴的信賴，於是2019年成立了株式會社公司。他告訴我們“過去孩子們都不願意繼承柚子生意，終於現在二兒子同意繼承，所以我想趁我身體還不錯的時候，努力讓公司業務上軌道。”

村上和彥先生帶領我們去了解“柚子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參拜愛宕山的登山道

從村上先生家到柚子園的路上，村上先生停下腳步，指著對面的山說：“那就是愛宕山，”又說：“風景不是很好嗎？我很喜歡這裡的景色。”

愛宕山位於京都市的西北部，長期以來京都居民非常虔誠地供奉愛宕神社的灶神。水尾村位於愛宕山西麓，參拜愛宕神社的其中一條登山道從這裡經過，因此它與愛宕山一直有著深厚的淵源。古時，每個月來參拜的香客，都會買一根有三十片葉子的白花八角來祈福，每天扔一片葉子到爐灶裡，以祈求防火保平安。（白花八角：學名日本莽草，一種生長旺盛的常青樹，傳統上用來當作祭品）那些出售白花八角樹枝的人就是水尾村的婦女。

運送各種生活物資的交通要塞

在汽車普及之前，村民們就是走這條只有一公尺寬的山路到車站的，有時還帶東西推著手拉車。村上先生說 “我媽媽過去也常常步行到車站坐火車到市場去賣柚子。”這裡有許多穿叉交集的小路，例如人們從愛宕山東側的清瀧來買米的“買米路”。現在，其中一些小路經過維護整修，舒適優美，已成為徒步旅行族和單車旅行族必經的觀光道路。

柚子栽培的歷史

村上先生退休後，創辦了株式會社，首先購買了廢耕的農地和山林，擴大種植柚子。村上先生栽培柚子很用心。他告訴我們，“這裡的柚子樹長得很高，以前我們收成果實要用13階的梯子，現在我把樹修矮了，便於採收。”他還說，覆蓋在果園地面上的草，稱為鼠尾草，這種草的莖桿因種子的重量而下垂，草枝彎曲陷入土內就成為天然肥料。所以他的果園裡的柚子樹看起來都很健康，而且枝葉茂盛，果實碩大。

村上先生說，近年來，由於森林的自然環境受到破壞，鹿和野豬等鳥獸對農業造成的破壞十分嚴重。尤其是無人管理的果園，從果樹下的草和樹皮就可看出，受害情況很嚴重。然而，村上先生的果園卻保持著茂密的枝葉，可見他對柚子園的管理無微不至。儘管如此，颱風、大雪等自然災害還是不可避免。有一年，自然災害接踵而至，使農產品產量減少了近一半一上。經過多年的艱苦努力，終於恢復了正常產量。

現在果園和他的公司運營狀況都很好，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很順利，但他說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就是關於水尾未來發展的問題。他說， “這個村子裡，我們六十多歲的人是最年輕的世代。這些年來，繼續經營雞肉火鍋和柚子浴的家庭減少了一半，與日本其它許多山村一樣，水尾村也逃不了面臨了人口減少和高齡化的命運。在風景如畫的傳統日本房屋和碩果累累的柚子園中，存在著許多不得不被廢棄的房屋和果園。此外，由於人手不足，參加神社活動和舉行年度儀式的規模也漸漸縮小，傳統是否能繼續保存？令人擔憂。”因此，村上先生的心願是讓柚子的生產走上正軌，進而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讓柚子栽培的產業得以傳承下去。

“柚子村”的未來

村上先生出生後的 70 年間，河邊的稻田和梅園都變成了杉樹林，擁有 125 年歷史的小學也關閉了，熟悉的村莊變樣了。人口減少，野生動物對農業的破壞、自然災害和氣候變化等都是必須解決的難題。為改善現狀，現在水尾村開始採取行動。參加京都府推行的“京檸檬計畫”。由於京都氣候寒冷一般來說種植檸檬不容易成功，但水尾村正努力挑戰中。